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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,很快又说:“多少还吃吃点吧。” 他点点头,说:“现在有点晚了,等你吃完,我送你回去。” 封温笑容僵了片刻,很快不留声色地藏下去。 两人一同走出门时,封温从后面环住他的腰。 她已经做得很明白,她想把自己给他,季豐解开她的手,说:“很晚了,快回去吧。” 封温把他抱得更紧了些,脸埋在他后背上,闷声地说:“我今天不想走了,行不行?” 他听了垂手不动,任何反应都没留给她。 封温又紧了紧双臂,可自己抱着的就像一块冰冷的石头。 很久后,她终于放弃,也是骄傲的自尊受足了挫折,她憋着眼泪,放开他,却又笑了一笑,神色讥讽道:“你说,季蓝现在是不是也正和苏景林在一起过节?不知道,他们是怎么过的?” 他转过身,眼神凉薄。 封温还是笑着,“怎么了?说中你的伤心事了?” “你喝醉了,我送你回去。” 封温穿好外套,把包拿到手里。 她抹了把眼下,声音已恢复如常,说:“不用了,我自己回去就好。” 他没有坚持送她,出了门,她心中最后的一丝温暖全部消耗殆尽。 出租车上放着古典的情歌,白人司机透过后视镜瞧着她通红的双眼。 封温正看着手机,打下了一行字:“情人节快乐,我们分手吧。” * 季豐收到了那条短信,他没有回复。 他把剩菜倒掉,他想把房间里的布置也收拾一下,想了想,暂时算了。 手表上除了加拿大时间外,他也时刻关注着国内的时间。 那边比这里快了16个小时,2.14日已然过去。 他拿过桌子上喝了小半杯的香槟,就着瓶口,一口一口地喝尽。 三年后回国,是在一个盛夏。 他早已恢复单身,意外获知,季蓝也和男友分了手。 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,他刚回到家没多久,石曼告诉他,季蓝最近在伤心,他不以为意地说:“小孩子,过几天就忘到脑后了。” 难以形容那时的滋味,仿佛是给他留了个机会,却有让他像个迷途的旅人,不知道怎么迈出下一步。 又在几天后前往那家宾馆217房间。 电话里已经听到她是喝醉了,他的怒气在走到门口的一刻停了下来,变为无奈。 敲了门,很久她才过来打开。 季蓝脸上红红的,眼睛和口红也都花了,在玄关昏沉的光线下,眼睛格外明亮。 一瞬间他也不清楚了,她到底是醉了,还是没醉。 推开她打开的门缝,却没打算进去,“你……” 季蓝两手楼上他的脖子,亲昵地说:“你来啦?” 她鼻尖顶着他的下巴,身体和他贴得严丝合缝,把全部的力量都倚到他胸前。 季豐闻到她嘴里的酒气,皱眉。 他想进屋拿起她的东西,发现她鞋子都脱了,正光脚踩在地板上。 “站好。” 刚刚扶正了她的身体,她马上又歪歪斜斜地靠过来。 他只好一手揽着她,弯腰拿起她放在床上的包。 又让她在床上坐好,半蹲下来,为她穿上矮跟的鞋。 季蓝晃着脚丫子不肯给他穿,被紧紧捏住脚踝,硬是套了上去。 季豐让她磨得一点脾气都不剩,胳膊搭在膝盖上,抬头盯着她酣醉的模样。 却一晃眼,心跳失了节拍。 女人醉酒的样子,双颊绯红,发丝迷在脸庞,半掩微张的红唇。 她这个样子,也像身处迷情之中。 他移开眼,准备站起身,突然她弯下腰来,捧住他的脸,重重地吻上了他的嘴唇。 眼睛还是睁着的,半合羽睫,似乎藏了一半的忧郁。 他当然不知道那是因何而生,理智地握住她的肩膀推开,季蓝又不顾一切地抱过来,委委屈屈地贴在他脖子上,“我好想你。” 然后她又说了一个名字——“苏景林”。 季豐被她抱着,她背后是深棕色的窗帘,上面空无一物。 他眼神平静地看着那里,抹了,牵一牵唇角抚上她瘦弱的背,再抬眼的时候,眼中肆虐的风暴能将人席卷。 他不再抗拒她的接触,季蓝一阵天翻地覆,被他用力推倒在床榻上。 她像落水一样,挣扎了几下坐起来,面前季豐已经褪去上身的外衣,眼底晦暗不明,勾过了她的后脑,啃咬起她的唇。 他的手,也第一次越了界,触摸女孩美好的禁地。 季蓝看着他头顶明晃晃的灯,闭上眼,紧紧抱住他的肩膀。 干涸的鱼终于跃入水中,黑夜昏沉沉地泯盖一切,可待到天亮,一切都已不是原样了。 季豐首先醒来,她在他臂弯内睡得正熟。 此时她没有一点锋芒,浑然无绝,不提醒来后的反应,也不去想接着会发生什么,仿佛她一直都是属于他的。 季豐走下床,拉开窗帘,打开玻璃窗。 阳光照醒了床上的季蓝,猫咪一样地翻个身,他听见她压得小声的哈欠,现在,一定藏在被子悄悄盯着他看。 他背对她,看着窗口外的繁华城景,蓝天白云,他说:“你愿意也好,不愿意也罢,过了昨晚,季蓝,以后我们就在一起了。” 埋藏在心里三个冬天的话,被一个夏天打翻。 他呼吸一口空气,风搔乱他额上的头发,让他想起,8岁的季蓝天真地问他:“风是天空上的,天空是蓝的,可为什么风不是蓝的?” 他当然也答不出这个童言稚语的问题,多年来仰望天空时,总是不自觉地想起她的话。 风翻涌而起,看不见风,放眼看见了纯净的湛蓝,是他一生最爱的颜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