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阅读54
王家的儿媳妇,代表了他的脸面,可不能被人轻易践踏。 手里端着茶盏,程三娘赔笑道:“是我说错话了,你千万别放在心上,我知道你们读书人心气儿高,看不上商人汲汲营营的手段,但别忘了,佳人坊每月得着的银子,还得分给你三成,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蚱蜢,我辛辛苦苦奔波,你也得出几分力才是……” “你想让我怎么做?” 偏房中虽然只有姐弟二人,但隔墙有耳的道理程三娘清楚的很,她走到男人面前,刻意把声音压低。 “刚你来时,韦玉莹一直在偷看你,其实想将这知县千金拢在手中并不算什么难事,只要表弟隔三差五来佳人坊中走动走动即可。” 王佑卿也并非什么纯良性子,他不让程三娘诋毁薛月,并不是在意她,而是为了自己的名声考虑。 按着程三娘的说法,韦玉莹自己不知廉耻动了春心,跟他毫无干系,就算自己经常来泾阳拜访亲舅,别人也挑不出什么错处。 微微颔首,他眯了眯眼,“此事并不难办,我照做便是,只是你得好好安抚韦小姐,我与她不想有半点瓜葛。” 程三娘笑着摆手,“你放心,这一点我省的,待会我让荣喜将你送出门,正好再让韦玉莹看上一眼。” 王佑卿不置可否。 推门走出偏屋,程三娘快步回了正堂,刚一迈过门槛,那双狐狸眼便不着痕迹的在韦玉莹脸上扫了一圈,当看到女人面颊微红眸光闪躲的娇羞模样,她暗笑不已。 坐在八仙椅上,程三娘笑着问,“韦小姐可想好了,要不要在小店试试雪肤露?” 韦玉莹咬唇点头。 “既然如此,韦小姐就跟着妾身去雅间吧。”说着,她起身往外走,韦玉莹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,甫一走出正堂,就看到庭院里站了个身量颀长的俊美书生,不是王佑卿还能有谁? 韦玉莹觉得自己就像醉了酒似的,不止面颊又红又烫,身上也绵软无力,将规矩抛在脑后,放肆的盯着书生看,她心里知道这样的举动不妥,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轻浮了,却控制不住自己。 好在男人很快离开了佳人坊,韦玉莹也被带到了二楼雅间,由私馆的小丫鬟伺候她沐浴。 程三娘弄出来的雪肤露并不是什么新鲜东西,配方跟七白膏相差不大,只不过其中加了分量不轻的铅粉,泡在浴汤中的确能使肌肤嫩白,而且见效极快,但铅粉的副作用很大,一旦用的时间长了,不止面颊红肿溃烂,头发也会大把大把的脱落。 不过无商不jian,程三娘想要快速将颜如玉的客人抢过来,就必须使出特别的手段。 大不了等私馆的生意有起色了,再将雪肤露里铅粉的分量慢慢减少,反正以往也没人因为铅粉丢了性命,她有什么可怕的? 雪肤露的确效果极佳,韦玉莹泡完澡后,对着铜镜仔细照了照,发现自己的身子比之前白净了不少,虽然照比薛素还远远不如,但跟普通人却没那么大的差别了。 “没想到这雪肤露竟然如此神奇,比颜如玉的七白膏强了数倍,要价虽然贵了些,但一分钱一分货,只要有用,银钱反而不是问题。”韦玉莹依依不舍的放下铜镜,香蝶站在一旁,服侍她更衣。 狐狸眼中露出笑意,程三娘谦虚几句,跟韦玉莹坐在雅间中攀谈起来。 “三娘子,你表弟瞧着面生,不是泾阳人士吧?” “妾身姑母一家都住在安宁村里,佑卿是唯一的秀才,字写得极好,一手瘦金体还曾近被赵学士赞过几次。” 赵学士是当朝大儒,先前曾经来过泾阳,韦知县当时还特地去拜访了,此事韦玉莹有些印象,得知那人竟然被大儒夸奖过,原本就如同水波荡漾的春心,此刻更是把持不住,耳根都染上了几分红晕。 韦玉莹的反应在程三娘意料之中。 身为知县唯一的女儿,她从小受宠,几乎没怎么跟外男接触过。王佑卿生的修眉俊目,又才华横溢,不谙世事的姑娘家不了解他的本性,看到这种出众的男人,心里生出倾慕来并不奇怪。 要不是他跟薛月成了亲,程三娘甚至还想利用王佑卿的婚事做文章,不过此刻只能把这个念头打消了,免得惹怒了他,两人彻底撕破脸,日后也不好收场。 从这天起,韦玉莹就再也没踏足过颜如玉,反而日日往程家的私馆跑。 雪肤露能使女子肌肤白嫩,见效又比七白膏快,在泾阳城里闯出了些名声。 薛素坐在软榻上,涂了花汁的指甲将雪白的橘络撕开,掰开橘瓣往嘴里送。 “婶娘,咱们私馆有不少女客都去了佳人坊,这可怎么办?” 看着莲生脸上满是急色,眼底青黑一片,薛素既是心疼又是好笑道,“你别心急,做生意起起落落都是常事,先前咱们不还压了那家一头吗?也没见程三娘将铺子关了。” 即使秘方已经没了,但里头写得每一个字,薛素都记得清清楚楚,她很确定上面根本没有雪肤露的方子,程三娘在配制脂膏方面又没什么天赋,想要自己琢磨出新的浴汤,无异于痴人说梦。 而且雪肤露只用一次浑身皮rou就会白皙许多,这种速度,已经可以称得上可怕了。 “你记着,最近若是有用过雪肤露的女客,就别给她们做按摩了,我怀疑那物有问题。” 莲生嘶了一声,眼珠子瞪得溜圆,小声问,“只不过是泡澡的浴汤而已,也出不了什么事吧?” “小丫头这就不懂了,咱们私馆中脂膏汤剂,主料都是药材,那些鲜花汁子大多起到增香调色的作用,可有可无,你看就连普通人害病,都得喝上好几日的苦药才能好转,偏佳人坊的雪肤露是稀罕物,简直比直接进肚的药都灵,这可能吗?” 嘴里被塞了一瓣橘子,莲生面无表情慢慢嚼着,这会她已经琢磨出味儿来了,心中担忧渐渐消褪,“那最近能服侍的女客怕是少了许多,不过即便客人少,也比被屎盆子扣在脑袋上强。” 见小姑娘开窍了,薛素笑着点头。 前几日入了冬,如今已经下过几场雪了,主卧暖融如春,而外面却寒风凛冽。 女人身上穿着妃色的绸衣,又披了件小袄,懒洋洋靠在椅背上,眯着眼的模样就跟没睡醒的猫儿似的,乌发红唇,勾的人心痒难耐。 那天她跟楚清河圆房,男人大概是初次,没多久便偃旗息鼓,当时看见他黑如锅底的脸色,薛素还不知死活的咯咯直笑,后来等这人熟稔起来,便宛如一尾活龙,好险没要了她的命。 伸手揉了揉酸软的腰肢,她暗暗骂了几句。 突然,房门被人从外推开,楚清河大步走过来,他耳力极佳,即使莲生还未开口,只凭着屋里的呼吸声,都能判断出附近还有别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