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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见他动了真火,脑门上渗出大滴大滴的冷汗,强行解释道,“此女手里拿着宫里的令牌,应该真是肖妃娘娘的人,属下实在不敢阻拦,就将她放了进去。” 楚清河狞笑一声,“下去领五十大板,滚出侯府。” 听到这话,侍卫好悬没被吓破胆,他收了青竹递过来的五百两银票,本以为事情不会闹的这么大,却没想到侯爷要将他逐出侯府,要是被主子赶出去,他下半辈子哪还有什么出路? 越想越慌乱无措,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口中不住哀求:“侯爷,属下也是一时糊涂,被这个女人给蒙骗了,求求您原谅一回!” 边说着,侍卫边磕头,他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一般,没一会儿,脑门上便出现一个血糊糊的窟窿,看着无比瘆人。 “有些话,本侯不想再说第二遍,还不快滚?” 侍卫惊惶的抬头,看到男人额角迸起的青筋,心里更怕,涌到嗓子的话也被他咽了回去,连滚带爬的离开正院。 方才被楚清河踢了一脚,青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,爬都爬不起来。 她本是肖妃宫里的婢女,因为眉眼生的跟薛素有几分相似,才会被肖迎年送到这里,就是为了离间夫妻二人的感情,要是能让薛素一尸两命,彻底消失在世上,那便再好不过了。 就算楚清河跟肖迎年接触不多,也知道那女子本性有多龌龊,此刻看清了青竹那张脸,他恨不得直接冲进宫里,将肖氏女戳骨扬灰! “将人带下去,好生审问,这不是肖妃娘娘的丫鬟,而是匈奴派过来的jian细,记住了吗?” 许呈抱拳应声,将吓得失禁的女人拖了下去,眼神中没有半分波动,过了今日,世上再也不会有青竹这个人存在,又何必多费心思? 主卧发生的事情,薛素连半点风声都没听到,春兰倒是知道了些,不过碍于主子的身子,她那张嘴严实极了,就跟蚌壳儿一般,什么消息都不会泄露出去。 日子一天一天过,这日下午,薛素正在软榻上歇着,突然感觉到小腹一阵抽疼,这种疼痛仿佛刀割,让她难以呼吸,嘴里也溢出痛苦的呻.吟。 春兰秋菊骇了一跳,不过她们老早就做好了准备,扶着夫人径直回了主卧,又去将稳婆大夫都给叫了过来。 楚清河得到消息时,吓得面如土色,他蹭的一声站起身,快步往外走,经过门槛时,也不知是怎么回事,竟然被绊的踉跄了一下,亏得他习武多年,身体底子比普通人强了不少,才能及时稳住,未曾摔伤。 以前在战场上拼杀,他根本不在意自己的生死,但面对临盆的妻子,楚清河只觉得整颗心都被人死死攥住,几乎不能呼吸。 毕竟素娘是他的软肋,是逆鳞,万万不容有失。 第111章 小宁安 即使上辈子有过生产的经验,但当那股铺天盖地的绞痛来临时,薛素疼的眼前一黑,好悬没昏厥过去。 春兰急的满脑门儿都是汗,忍不住劝道,“主子,您快上床歇歇,多留点力气……” 此刻羊水没破,宫口也尚未打开,薛素心知这样不行,冲着她吩咐一声,“扶我在院里走上一圈,再让小厨房端碗鸡丝粥过来,垫垫肚子。” 春兰秋菊都是未出嫁的姑娘家,对生孩子的事情不太了解,见主子伸手扶着后腰,满脸痛苦的在院子里走,她俩人心疼的不行,刚想开口劝说,就被稳婆给拦住了。 “小姑娘快跟着夫人,千万别让她摔了,女人生孩子必须得走动走动,这样胎位才正,也容易生……” 说话的稳婆今年都五十好几了,活了大半辈子,接生过的孩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,经验自是无比丰富。早在上个月,李管家便派人四处寻访,花了不少银两,将她接到了府里,就是以备不时之需,免得夫人提前生产,他们没做好准备,使得情形无比凶险。 薛素此刻疼的头昏脑胀,站在面前的众人仿佛小小的蚂蚁,说的话她一个字都听不清。略有些尖锐的指甲死死抠进rou里,女人紧咬牙关,强忍着不叫出声来。 还没等春兰将鸡丝粥端来,楚清河快步冲到女人面前,看到那张惨白汗湿的小脸儿,男人只觉得心口涌起一阵钝痛,好似被人戳穿了个窟窿,甭提有多难受了。 “素素……”哑声唤着她的名字,他想将小妻子抱进怀里,好生抚慰,哪想到却被人一把推开。 薛素大口大口的喘着气,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,浑身湿潮,说不出的狼狈。即便如此,她也没有停下脚步,等到淅淅沥沥的声音响起时,她才松了一口气。 “羊水破了!羊水破了!”稳婆脸上带着nongnong喜色,高亢的叫了一声。 薛素没有力气答话,正好春兰将粥水端了回来,她也顾不得烫,飞快地吞咽着,吃完半碗,就被稳婆扶着上了床,楚清河本想跟上来,产房的雕花木门却紧紧阖上,不留一丝缝隙。 “侯爷,女人生产,本身晦气就极重,您又是经常上战场的,可不能进去,否则不吉利。”守在院子里的小厮腆着脸说着,却没有注意到男人越发阴沉的神情。 “什么晦气不晦气?全都是胡诌罢了!”一把推开瘦猴儿般的小厮,楚清河大掌搭在门板上,刚推开门,还没等走进去,就听到小妻子尖锐的叫声,“姓楚的,你今个儿要敢进来,咱俩就别过了,快出去!” 听到这话,楚清河额角迸起青筋,却又不敢继续往前走。 薛素喊完了一句,再也无暇顾及别的,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,拼了命的想要将孩子生出来。不知过了多久,她只觉得浑身一痛,耳边传来稳婆欣喜的声音,“生了生了!” 扯了扯嘴角,两行清泪顺着面颊滑落,上辈子她没有护住自己的孩子,如今重活一世,她就算拼了性命,也要让儿子一世平安顺遂,长命百岁。 楚清河在主卧门口站了整整两个时辰,在听到婴儿响亮的嚎哭声时,他先是怔愣了一瞬,随即不顾满屋的血气,快步冲入房中。 看着小妻子躺在床上,脸上沾着血污,双目紧闭,他心头一滞,只觉得周遭的空气都稀薄许多,让他喘不上气来。 大掌死死按着床柱,他咬牙问,“夫人怎么了?为何还不醒过来?” “侯爷莫要心急,夫人刚刚生产,实在是太过疲累,眼下只是昏睡过去,不碍事的。”饶是稳婆见多识广,在看到辅国侯这副狰狞的模样,不由发慌,强忍惧意答道。 薛素整整睡了一天一夜,她甫一睁开眼,就看见满脸胡茬儿的男人坐在床沿,鹰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,面上满是心疼之色。 “孩子呢?抱来我看看。”女人的声音带着沙哑与疲惫,楚清河略点了点头,弯腰在白生生的额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