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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上了一层清漆,五官更是雕刻得栩栩如生,唯一有问题的是木人脸上的那张符咒。 以黄纸为底,上面画着一些叶菲看不懂的红色符号。 从叶菲的感官视野来说,这张符咒上透着一股她看不出来什么名堂的气,这股气将整个木人包裹了起来,一会儿变成了叶菲上辈子的样子,一会儿又变成木人本身。 大胆猜测一下,假叶菲说不定一直就是这东西伪装的,可之前叶菲什么破绽也没看出,为什么现在她就暴露了呢? 叶菲懒得多想,抬手就要把那张给她不舒服感觉的符咒撕下来。 手指刚接触到粗粝黄纸的一角,原本垂着头一动不动的木人突然抬起了头,雕刻出的五官一阵扭动,那张涂了红色的嘴唇扬起一抹诡异的微笑。 叶菲面无表情,维持着举手的姿势,眼睛向下一瞥。 只见另外四张符咒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脚下,而且处于东南西北四个对称位置。 应该是东南西北四个位置吧? 叶菲不确定地想。 总之不管这些符咒到底有什么不同的功能,又以什么样的形式出现,至少设下它们人的目的应该是达到了—— 叶菲感觉自己动不了了。 既然猎物已经掉进陷阱里,那猎人总该出现了吧? 不然猎物一个激动跑了怎么办。 正如叶菲期盼的那样,她呆站了片刻后,就有沙沙的脚步声从自己右手边传过来。 虽然身体不能动,但脖子还是可以扭动,正好面前木人的面孔也越来越狰狞,叶菲索性撇开头看向来人,顺便避免自己的视线被继续污染。 来人是个长得挺周正的中年人,身形高大,腰杆挺直,头发一丝不乱地向后梳成大背头,穿着灰色的中山装,除了嘴角下撇看上去严肃冷厉之外,应该是那种让人一见就心生安全感的可靠类型。就是如果世界末日,那这个男人周围的人,不管是认识他的还是不认识他的,大概都会下意识向他靠拢,听从他的指挥。 可惜长得好不代表就能为所欲为。 叶菲眼睛一眯,在跳起来打他头和再等等看两个选择中犹豫不决。 她的沉默却给中年男人造成了某种误会。 只见他眼角微动,下撇的嘴角缓缓上扬,瞬间沉稳正派的气质里就多了几分让人反感的特性。 中年男人不疾不徐走到近前,两只手背在身后,在距离叶菲和木人五米外站定。 他先是看看叶菲脚下的四张符咒,确定它们没有一丝发皱翘起或是碎裂的痕迹,这才抬起眼细细端详起叶菲来。 男人目光锐利,从身上扫过犹如刀割,而且他看叶菲的眼神不是在看人类或者跟人类平等的其他智慧生物——那是在打量商品货物的眼神。 成色好不好,皮毛是否鲜亮,颜色如何,外观怎么样…… 这眼神叶菲还挺熟悉的,因为她曾经被那个傻逼神官如此看过。上次被看了之后,就被抽了几管血,揪了几片龙鳞,这一次叶菲可不打算继续坐以待毙。 毕竟,她已经不是当初刚变成黑龙的她,男人也不是那个傻逼神官。 抱着对将死之人的最后宽容,叶菲开口:“你看出什么来了?” 男人沉吟一瞬:“天赋不错,脑子不太好。” 叶菲:“……” 男人似笑非笑:“这么粗糙的陷阱,你就这么踩上来了?到底是对自己的实力太有信心呢,还是太自大了?” 叶菲:“……”这两个有区别吗? 男人也没想得到她回答,继续自顾自说下去:“你们妖怪都是这样。无论表面上再怎么装模作样,骨子里的傲慢却始终改不掉。妖管会里那群妖怪是这样,你也是。” 叶菲眼睛一转:“山庄旁边那些人和动物都是你杀的?你们人类也好不到哪儿去,永远都在不停自相残杀。” 男人冷笑:“你别想套我的话。那些人不是我杀的!至于那些动物……杀了又如何,反正动物永远是动物,就算开了灵智也休想和万物之灵比肩。” “好了。”停了停,他将右手从背后抬起,指甲修剪齐整的五指间捏着第五张符咒,“那头老龙估计快追过来了,以防万一还是先把你带走。” 叶菲的耐心也走到了极限,终于忍不住了,冲他一龇牙冷笑:“做你的大头梦去吧!” 话音未落,黑色的火焰就从她的身上窜出,先是一把烧掉了右手指尖接触的纸符,随即那团黑火就向下蔓延,转眼就将地面上的四方符咒吞噬。 男人眉心一跳,面上镇定,左手刷地从背后抽出,捏符,结印,脚踩天罡步,口念降雨咒:“五帝五龙,降光行风,广布润泽,辅佐雷公。五湖四海,水最朝宗。神符命汝,常川听从。敢有违者,雷斧不容。急急如律令。” 他那步伐倒是有些玄妙。 ——龙火如有生命,烧完了纸符就一路朝男人燎过去,却硬生生追不上男人的步伐。 叶菲仔细看过去,发现对方的脚步中暗含某种韵律,在这种韵律没被打破前,龙火是烧不到他的。 而就在这短短的几息间,中年人口中的咒术已念诵完毕,随着他一声“急急如律令”的清喝,周围的迷雾终于彻底消散。 叶菲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温泉山庄里,甚至都看不到山庄的建筑和围墙,周围全是一片又一片的枫树,现在是五月份,枫叶未转红,低矮的树枝上挂满绿油油的八爪叶片。 之前她曾听说,温泉山庄所处矮山的另一面就是一片枫树林,每年秋天还是一处小景点之一,到时候会有不少人专程来看红枫,每年温泉山庄的旺季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。 这样看,那片白雾把她送到山的另一头了? “啪嗒。” 一点冰凉的液体落到叶菲脸上,她抬头,看见无数雨丝从天而降,周围枫叶不断上下抖动,雨声连成一片—— 一场急雨倾盆而下。 这时候天色已微微亮了,在这朦胧的天光下,中年男人的大背头被雨水打湿,凌乱地贴在他的额头上。 他却得意地笑了起来:“水克火,就算是蕴含死气的火焰也挡不住我这无根之水。” 正如他所言,地面上的黑色火苗在两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