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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与老太傅截然不同,十分懂拍容常曦的马屁,在容景谦来到后,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容常曦他们欺负容景谦。 梦里的老太傅将容常曦喊起来,问她:“你,真的悟了么?” 容常曦正要敷衍点头,身后忽然传来一个似幽魂一般的声音:“她悟个屁。” 容常曦猛地回头,就见容景谦阴沉地站在自己身后,那张惨白的脸活像个鬼。 她尖叫一声,自梦中惊醒,面前还真有一张惨白的脸,却是大公主容常凝。 ☆、皇姐 容常曦没好气地道:“你哭什么啊?!” 容常凝虽是大皇姐,比容常曦长个两岁,但生母出身一般,本就不得皇上喜爱,剩下容常凝没多久还撒手去了,容常凝便一直是慧嫔养着,这慧嫔也是个倒霉蛋,元皇后刚去世,便被查出有身孕,皇上守信地一碗汤药送去了承光宫。 慧嫔哭哭啼啼将药喝了,与那有缘无分的孩子道了别。 待元皇后丧礼大办完了,皇帝才想起她,索性将容常凝挂在了她名下,权当是补偿。 慧嫔与兰妃关系不错,但想来是因为当年受容常曦生母所累,平白失了个孩子,并不经常随兰妃来巴结容常曦,她身体似乎也没那么好,常在自己殿里不出来,容常曦对她没有什么印象,甚至还曾因为她是大公主自己只是二公主而愤愤不满,惹得皇上给她早早地封了康显的号。 容常凝没有生母,慧嫔又是个在宫里没什么本事的,以至于她性格有些温顺过头,甚至显得怯懦了,皇帝并不喜这样的性格,对她很是一般,容常曦更是不将她放在眼里,在后宫里撞上了,心情好喊一句皇姐,心情不好只当没看到,仰着头就走了,容常凝丝毫不敢说什么。 如此怯懦内敛的人,眼下却在自己床前哭成这样,容常曦自然没好气,容常凝没料到她会忽然醒来,哆哆嗦嗦地用手帕抹了眼泪,道:“我、我晓得你好了,心里头十分开心……” “你这是开心的样子吗?”对着不喜欢的人,容常曦不自觉又恢复成了上辈子那副跋扈的嘴脸,“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死了你在给我哭丧呢。你这是看我开心了喜极而泣,还是看我没死伤心地在哭啊?” 容常曦是典型的有理没理都不饶人,不开心了只管上嘴皮下嘴皮一碰往外撒气,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,容常曦眼珠子一转,发现容常凝居然被自己的话吓的呆住了,她一骨碌爬起来,厉声道:“合着大皇姐还真希望我死啊?!” “对不起,常曦,对不起。”容常凝忽然掩面大哭起来,“那明瑟殿的事情,我真的不知道……。” 她哭道:“当时我带着尤敏姑姑来看你,尤敏姑姑没跟着进来,我真的不知道她会胆大包天,偷偷去明瑟殿!” 容常曦冷笑三声:“尤敏好大的本事啊,进也是她,不肯出也是她,皇姐好歹是公主,怎么连个奴才都管不住?” 容常凝确实管不住尤敏,尤敏乃是慧嫔的心腹,是从小将容常凝带大的姑姑,她一直有些怕尤敏。 她道:“但,但尤敏姑姑也是无心……我一时慌张,带着她就赶紧走了。” 泥菩萨自身难保了,还想保那个奴才。 容景谦骂她容常曦天下第一蠢,想来是没和这位大皇姐深谈过。 容常曦阴测测地说:“那当时着火了,大皇姐也没喊人啊,就那样跑了?若不是那些宫人反应快,这火势蔓延到我休息的福康殿里,我岂不是要死在里头?” 容常凝几乎要昏厥过去:“我只是太害怕了,一时没反应过来,我绝没有那样的想法!” 容常曦盯着容常凝看了一会儿,忽然露出个笑脸:“我知道,大皇姐肯定不会有那么坏的心思的……你诚心来道歉了,我也可以不追究,不过,你得替我干一件事儿。” *** 禄宽跟在容景谦身后匆匆而行,心里多少有些愤然。 今日七皇子脸上又多了些於痕,禄宽心中晓得,这定又是五皇子六皇子所为——不止五皇子六皇子,其他那几位视而不见的皇子,也同样是帮凶。 可七皇子年纪虽小,却极为懂事,从不抱怨什么,而这也正是让禄宽最为担心的地方。 一味的忍耐,只会让五皇子六皇子更加得寸进尺,长此以往,只怕后果不堪设想。 就比如今日,皇上去了上书房审查诸位皇子功课,终于注意到七皇子的伤势,问了两句,容景谦只说是自己磕碰了,皇上却不傻,另有所指地说了五皇子六皇子两句。 禄宽想,七皇子怎么也该乘热打铁,哭诉自己这段时日来的憋屈,然而容景谦仍只是沉默不语,似是完全不知道什么叫煽风点火。 五皇子六皇子认错后假惺惺地道了个歉,皇上也就不再追究此事,等一出了上书房,五皇子立刻翻脸,恶狠狠地撞了一下容景谦,还指责他没长眼睛,根本就不见任何反省和歉意。 禄宽为七皇子感到委屈,然而容景谦却仍是面无表情,避开五皇子,一路回了允泰殿。 殿内一如既往的冷清,除了两个正靠在院子角落闲聊的小宫女,其他下人都不晓得跑哪儿去了。 容景谦不受宠爱,被分到允泰殿的下人也大多心怀怨气,加之容景谦自己从不想着规束下人,允泰殿内的气氛十分松散,比如与禄宽一起来的福宏已通过一个姓钱的老乡,与二皇子殿内的公公搭上了干系,正一门心思要去二皇子那儿。 禄宽劝过福宏两次,他们既然是皇上派来允泰殿的,就该专心在允泰殿为七皇子效力,何况七皇子虽然性子冷淡了一些,却从不苛待下人,他们好好侍奉七皇子,将来七皇子出宫了,将他们一并带出去,好歹也是个府内大管家,不比在宫中轻松自在许多? 福宏却反过来劝他,宫内局势不定,君心难测,七皇子无依无靠,本就得罪了康显公主五皇子,却又没有反抗的魄力,他能在宫中活到多大都是个问题,与其在这允泰殿沉沦下去,倒不如赶紧为自己找个出路。 话不投机半句多,两人谁也没再理过谁,禄宽委婉又委婉地同七皇子说过,让他无论如何,也该管教一下允泰殿的下人们,七皇子望着他,那双微微上挑黑白分明的眼睛中带着一丝无所谓:“人往高处走,是我今不如人,怎能怪他们?” 思及此处,禄宽便是一声叹息。 那两个说着悄悄话的宫女见七皇子回来,也不过是行了个礼,又满不在乎地继续喁喁私语去了,容景谦神色不变,正要走入殿内,外头忽然传来一声“大公主驾到”。 这下子那群下人都冒了出来,挤挤攘攘地跪成一排,禄宽也赶紧跪下,心里头十分困惑,大公主比康显公主大两岁,过了这个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