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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阅读69

    连县令都比不上,派不上什么用场。

    顾琰如果带他出去,可能会被对方反指是陷害。

    众人看马氏的眼神顿时危险起来。

    既然人已经没用,留这里也是浪费粮食,要不丢出去送死吧?

    几日后,顾琰收到一封信件,是荆州太守寄来的。

    顾琰看都不想看,让方拭非读。

    方拭非展信,粗粗扫过一遍,大致意思看明白了,总结了一下,说道:“他说您仗势欺人。”

    “本王有势可依,自然仗势欺人!”他一副你有病,我为何要自找麻烦的眼神看着她。

    方拭非抖了抖手里的纸,冤道:“不是我说的!是荆州太守。”

    顾琰:“管他说什么,有本事他来当面跟我说,不然不就是背地里欺我!”

    “您说的有道理。”方拭非点头,“他还说您草菅人命,拳打县官,敲诈商铺,逼死商户,在荆州为非作歹,已经跟陛下参您了。”

    顾琰直接把信撕了,丢到火里。

    第46章 回京

    荆州太守敢告顾琰, 顾琰大手一挥表示, 他也可以告荆州太守啊!

    于是当即沉着脸叫方拭非拿笔上来, 开始书信告状。

    说荆州太守与江陵县令怠慢于他, 他至今还住在简陋驿站里。想要调查江陵财政,却反遭县令阻挠。洽闻县令滥用职权, 独断专行, 不听谏言还刑罚无辜,与人争辩无果,对方死不认错,故而插手教训了他一顿。

    他表示, 打完人之后,他忧心忡忡,也怕给陛下添麻烦。可是怒急攻心,气病了,是以一时未曾向陛下告知。这两日还在床上修养,就收到一封荆州太守送来的挑衅书。他仔细一看,里面竟颠倒黑白,栽赃自己多桩过错。他这才急忙起来写封信, 跟陛下说明情况,以免陛下担心。

    他知道陛下定会明察秋毫,秉公办理, 只是怕有心人陷害,所以特意主动来说明情况。

    顾登恒那边接连收到双方的奏折,头都大了。再看一遍顾琰的信, 简直哭笑不得。

    你说你被欺负,那你回来啊!是京城不好玩,还是荆州的官员更好欺负啊?

    江南那边的震荡尚未平息,已经接连罢免了十几位六品以上官员。他还真怕顾琰在荆州这边惹出事来。

    顾登恒在早朝的时候提了此事,但当时众臣无人出声,问了两个,都不过是随口推诿,不予正面回答。朝会散后,顾琰又叫了几名大臣去书房议事。

    “王尚书,顾侍郎究竟是去荆州做什么?你给朕说个清楚!”顾登恒拍着桌上的奏折道,“瞧瞧,这是什么?他才刚去多久,这就被人弹劾。”

    王声远无辜道:“臣不知道啊。顾侍郎亲自向陛下请的命,陛下都不知道,臣就更不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别同朕油嘴滑舌。朕不信那点小事怎么就将荆州牵连起来了。”顾登恒皱眉道,“荆州太守会刻意弹劾,显然是怕顾侍郎继续深查。你坦白说,户部又在谋划些什么?”

    王声远拧着眉毛道:“臣是真的不知道啊。顾侍郎行事向来潇洒,臣如何揣摩得到?”

    顾登恒危险地看着他。王声远苦着一张脸,干巴巴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顾登恒最近有时没有就喜欢找各部官员骂一下,闹得几人都不得安宁。

    等早上应付完陛下,王声远才心力交瘁地走出书房。他埋头往宫外走去,又困又饿,想到户部还有一堆公务,脚步放慢了一分。

    快出宫门的时候,坐在石阶边上的顾泽长匆匆跑过来喊道:“王尚书!”

    王声远停下向他行礼:“哦,殿下。您这是在等下官?”

    顾泽长点了点头,虚扯着他的衣袖到另外一边。几经犹豫,开口道:“王尚书,我听说,荆州太守弹劾琰哥。琰哥真的动手打了江陵县令?”

    王声远点头:“的确如此。”

    今日早朝陛下不都说了吗?早朝你不也来了吗?荆州太守多大胆子也不敢造谣这个呀。

    顾泽长试探着问:“那父亲生气吗?琰哥会不会因此受到牵连?”

    他抿了下唇,低声道:“父亲若要罚他,他承受不起的啊。”

    “王爷做事向来有自己的考量,陛下不过一时生气,总归舍不得责罚王爷的。殿下您不必多虑。”他说着又想到自己命途多舛的户部,以及一回到户部要看见的李恪守,不由深深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什么孽啊?为什么这群人就喜欢在户部折腾呢?

    顾泽长一直盯着他的脸,见他如此表情,当下心中一凉。

    顾泽长又问:“那,琰哥是查到了什么叫他们忌讳,才会如此吗?”

    王声远说:“殿下不多担心了。陛下的心总归是偏向王爷的。下官先回去了,户部的杂事实在是多,先行告退。”

    顾泽长:“诶……”

    他怅然若失地站在原地,拽住自己的衣袖,左右犹豫。

    书房内,顾登恒端过茶喝了口,又说道:“顾琰是生病了,一时回不来对吧?那就叫他好好修养。他身边跟过去的,不是还有个那谁?”

    内侍眨了眨眼,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。

    “管他是谁,让御史台马上把他召回来,朕要他一五一十地说清楚。”顾登恒迁怒道,“大胆小子,无法无天。即不能劝阻上官,留他何用?”

    方拭非收到诏令,立即跟林行远准备回京。

    文书后面,还附着王声远的一张纸,他没写什么,就随手画了两笔。画中是一名老者正在教训垂髫小儿。

    方拭非就知道陛下这次肯定生气了,王声远也生气了。

    “去了好好说话。见到陛下不要怕,他最讨厌有人在他面前颤颤巍巍的连话都说不清楚。”顾琰说,“我看你口齿伶俐,胆子也大,应该不会这样。”

    方拭非不好意思道:“哪里哪里。”

    “你当我夸你?”顾琰轻拍她脑袋,“去吧。王尚书会替你说好话,记得别把错往我身上推,否则有你好受的。”

    方拭非道:“诶。”

    当着顾登恒的面告顾琰的状,她没这么蠢,这不是自寻死路吗?

    二人收拾妥当,即刻启程。

    林行远骑在马上,想了半路,说道:“我看这事要不了了之。荆州离京城太近,若真有牵扯,陛下定然狠不下心,何况此事还与几位殿下有关。”

    方拭非点头,并不意外:“多半。”

    “唉。”林行远遗憾道,“真不知何时,能叫这些人绳之于法。”

    “诸葛亮舌辩群儒时,言之‘鹏飞万里,其志岂群鸟能识哉?’……‘盖国家大计,社稷安危,是有主谋。’”方拭非说,“国之政事,当以利弊处之,以谋划计之。儒生、下官,可以率性而为,坦诚而言,但上官不行。能位极人臣者,更善以协调百官,纵观权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