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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办法了。” 燕思空道:“若能骗过罗若辛,令他以为我们故技重施,还想以延州诱他出兵,那至少能为我军争取一些时间。” “罗若辛尽管投鼠忌器,但此次也不会那么好骗了,若你所言,就算暂时能骗过,也只是拖延些时间,他十分清楚延州被攻下的后果,所以哪怕冒着中伏的风险,也不可能见死不救的。” “多拖延他一分,我军胜算便多一分。”燕思空放下筷子,眉头轻蹙,“只是这一仗,即便胜了,也不知要死多少人。” “很可能这一战后,我们短时间内无力再攻太原,无论胜负。”封野夹起一块rou,送到了燕思空唇边,“你才吃了几口,无论什么时候,都不能饿肚子。” 燕思空乖乖张嘴吃下了,他微微一笑:“我可没饿肚子,只是不像你们兄弟俩,胃口这么好。”说着,他用脚踹了踹封魂的屁股。 封魂刚吃了半只羊,贪足地打着盹儿,连眼皮都没抬一下。 “不吃饱哪有力气打仗。”封野又塞了他一口饭,“你就是吃得太少才这么瘦的。” “我只是瘦,并不孱弱。”燕思空重新捧起饭碗,“我吃就是了。” 封野敲了敲他的脑袋:“吃个饭还好像我逼你一样,你是没试过粮草被劫,整月都在啃树皮的日子,否则在军中的每一顿饭,你都会格外珍惜,行军打仗,保不齐下一顿就要喝西北风。” “此言有理。”燕思空扒了一大口饭菜,朝他眨了眨眼睛,“狼王可还满意?” 封野勾唇一笑:“你我若每日都能如此饱食三餐,我便满意。” 这时,侍卫在账外求见,进了营帐后,跪送上一封信:“狼王,云南求援。” 封野和燕思空均是面色一沉。 封野一把抢过信,迅速扫了一遍,沉声道:“陈霂说中庆已遭两次攻城,双方均损伤惨重,他担心要失守。” “信中可有提宁王?”燕思空从他手里拿过信,边看边道,“在云南时我曾派使臣前去为楚王求亲,宁王明明是有联姻之意向的,为何迟迟没有……”看到后面,他怔住了,“死、死了?” “堂堂一个亲王,竟被枣核噎死,你可敢相信?!”封野狠狠一拍桌子。 侍卫吓得伏地,默默地跪退了出去。 “说不定是被谋害了。”燕思空深吸一口气,“宁王世子显然不愿跟着楚王谋反。” “现在当如何?我们拖住中原之兵力,已经没有余力去助陈霂了。”封野眯起眼睛,“可他如败了……” 燕思空冷静了下来:“中庆凶山险水环绕,乃天然拒敌之屏障,不会那么容易被攻破的,信中也说了,双方均损伤惨重,朝廷两番攻城不下,恐怕已经畏首畏尾了,我以为中庆还能撑住。” “眼下或许能,但朝廷已经快要负担不起三路战事,眼下最有可能攻取的便是云南,若朝廷加派兵马,誓要平定楚王之乱呢?我们远在千里之外,鞭长莫及。”封野心绪一阵浮躁,陈霂是他牵制诸侯的一枚重要的棋,有陈霂在,所有的战事还是陈家的家事,诸侯作壁上观,甚至一大半想让陈霂当皇帝,可若陈霂败了,他必遭诸侯围攻。 燕思空捏着那封信,眼中情绪变幻莫测:“此事你不必cao心,我来想办法,眼下你要全力以赴,攻下延州,等你攻下了延州,朝廷害怕了,就会将大军往中原集结,中庆只要再熬个数月,定能解除危机。” 封野握紧了拳头,目露凶光:“延州,我志在必得!” —— 燕思空分别以封野的口吻,给宁王世子和陈霂各写了一封信。 给宁王的那一封,是规劝宁王与自己联手,辅佐楚王登基,信中晓以大义,威逼利诱,宁王虽未公然谋反,但与楚王暗中勾结,朝廷定然知晓,此时宁王死了,宁王世子的处境十分尴尬,燕思空并不指望一封信就能劝动宁王世子谋反,但多少可以令他有所顾忌,不会对陈霂落井下石。这封信他命人八百里加急,暗中送递。 给陈霂的那一封,则派死士佯作被擒,因为这封信,需要落到攻打中庆的将领手中。信中半真半假的掺杂了许多消息,譬如封野打算攻下延州后,就派心腹大将阙忘去救云南,又譬如明示宁王早已收了陈霂的聘礼,为爱女结了亲,正暗中招兵买马,要去援陈霂。这封信的内容无论朝廷信不信,至少都会对宁王世子生疑。 送出这两封信,燕思空又用与陈霂约定的暗语写了一封短信,安抚陈霂务必固守城池,自己正在想尽办法助他解除困境,这封信,燕思空让阿力用佘准的渠道送了出去。 尽管担心陈霂的处境安危,但燕思空知道,眼下最重要的是攻取延州,只有封野拖住了中原的战事,朝廷才不会将兵马战车驶向云南,而一旦封野拿下太原,中原门户大开,皇城近在咫尺时,朝廷哪还顾得上什么楚王,定会集中兵力在对付狼王。 可那个时候的狼王,恐怕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。 第220章 为了阻止或拖延罗若辛出兵援延州,封家军再一次决定黑夜攻城。 燕思空命人搜集了全军的粪便,畜生的、人的,将其泼洒在了太原往延州的两条路上,那气味熏天,臭不可闻,前去执行军令的将士都叫苦不迭。 当日他们在大营中泼洒马粪,是为了掩盖硫磺的味道诱罗若辛入营,如今他要让罗若辛闻到这个味道,就想起那被大火焚烧的地狱,一朝被蛇咬,十年怕井绳,同样的黑夜,同样的马粪,罗若辛定然草木皆兵,不敢轻易出击。 封野分出两只骑兵,各领五千人马埋伏在山林里,一边各配两门风神大炮,每个人身上都带着火,只要太原军一出现,迎接他们的将是炮击和漫山遍野的火把。 入夜之后,封野带着大军挺向了灯火通明的延州城,他们知道封野必将趁热打铁,因而早有准备。 中军步兵五万,两翼骑兵各一万五,携有大炮、火铳、投石车、攻城锤、云梯,共七万大军,列阵于延州城下,锋锐的长枪就像漫漫无边的松林。 一声尖利地号角划破漆黑的夜空,三军将士齐齐发出深沉地吼声,他们吼着从蜀地一路杀到中原的那句“降则不杀”,这四个字即是开战的宣言,也是对敌军的悼词,更是对城中军民的承诺。封家军一路践行了“降则不杀”,暗中痛击了大量摇摆不定之人的斗志,因而一路以来碰到的敌人,败就一溃千里,鲜少有拼死抵抗的。 封野站在三军之中,头顶的血红狼首大纛旗,迎着西南风舞动,一个硕大的“封”字就像拥有巫力的符箓,令人望之生畏。他用了五年的时间,从一个亡命天涯的死囚,变成了逐鹿中原的狼王。 他看着不远处的延州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