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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米婶子,白水怎么还没醒?要不我带着他去镇上找郎中看看吧!趁现在天还没黑,好赶路。”卢鱼的话说到最后越来越没有气力,只听扑通一声,卢鱼跪坐在地,低着头默默耸动着肩膀,不肯抬头。 “啧啧,你看看你哦卢鱼,是信不着婶子找的大夫,你可别忘了,咱们村儿的王大夫虽然是个赤脚大夫,但也是医过不少疑难杂症的。”米婶子看着跪坐在地的卢鱼,抿直了嘴角,轻声说,“没事的,王大夫都说了白水是身子底子不好,再加上今日与那些个浑小子恶斗,一时间亏空了气血,方晕了过去,按照他开的方子,调理数日后保证活蹦乱跳的,你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乱了阵脚。” “我今天要是和往常一样跟着他就好了,他的身子刚好些,万一,” “万一什么?”米婶子将手上正编织的藤条筐放在手边,抬头看着仍旧跪坐在地的卢鱼。 卢鱼这边却不知如何作答了,毕竟他害怕白水因为昏睡,再变回最初的冷漠模样而惶惶不安着,这种事情他无法说出来,也没有力气去解释,但这种恐惧真的可以将他折磨疯掉。 卢鱼记得最初见到白水时,白水那不可高攀的斜睨,那时他真的不喜欢那副姿态的白水。但后来又因为白水喝醉了酒,一夜之后变成了截然相反的性格,不再是冷漠无情而是经常默默关心着自己,也会做一些他不懂却异常温暖的事情,白水笑容多了,他的心也跟着发生了变化,在自己不知觉的情况下,渐渐将白水视为自己人生的主心骨,如果上天连这个主心骨也要从自己身上抽走的话,他真的没有勇气再活下去。 “卢鱼,你快过来,白水好像说话了!”米婶子的一句话,将陷入悲楚的卢鱼拉回现实。 卢鱼从远处看到白水裸-露在外的手指,正以极小的幅度动作着,这一动作虽小却足以吓坏了卢鱼,卢鱼想要从地上站起来,却发现自己的腿已经麻木,但想要第一个看到白水睁眼的他,不想放弃,凭着自己的蛮劲趔趄地走到了白水的床榻边,将白水轻微动作的手指放在了唇边。 白水醒来的第一触感那就是手指边不断传来的温润触感,软糯q弹,将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,好想吃雪媚娘啊,心里的想法也跟着说了出来,“饿,饿死了。” “白水你说什么?”卢鱼将自己的头靠近白水的嘴边,生怕自己听错一个词。 “怕是饿了,我给你们做饭去。”米婶子见白水有了气力,能说话了,悬着的心也跟着放了下来,想着自己一个老太太也别耽误了人家感情,于是起身去寻着她能做的事情。 “我是怎么了?”白水看着眼睛肿的跟个核桃一样的卢鱼,不禁发问。 “你昏倒了,拉着我一头倒在米婶子家的田里,还好她们家粮食也快成了,不然准跟咱们生气。” “为什么?” “因为咱俩压死了她家一小片的农田,好在米婶子当时正在地里劳作,帮我将你带回了家,也没怪罪咱俩,还帮咱俩找了大夫。”卢鱼一脸感激,虽说以前的家里人对他不好,但村里的乡亲们对自己真的是很不错了。 “哈哈,下次我想着什么法子赔给她吧,你也是的,怎么没拽住我呢!” “我,我当时在想事情,你今天可真是要把我吓死。” 白水这边听着卢鱼的絮絮叨叨心里却无比甜蜜,原来身边有个人挂念着自己是这么幸福,有这条傻鱼在自己身边,应该是他穿越到荆川最幸福的事情了。 “下次我争取不再吓唬你了,不过你跟在我身边也应该锻炼锻炼胆量了,哈哈。”白水笑着笑着就听见自己肚子发出了一连串尴尬的声响,真是太饿了。 自打白水的肚子发出声响后,卢鱼便作势起身,白水见卢鱼有动作,心里泛起了不知名的涟漪,本能地又将起身的卢鱼一把拉住,一个用力将人拉到了床榻上,自己的怀里。 就当卢鱼的脑袋撞到自己的胸膛上的时候,白水适才从自己的动作中反应过来,不过反应什么的到如今已经不能决定什么了,他与卢鱼都因为突如其来的动作而彼此惊讶不已,并且没人再进行下一步的动作。 这一面白水与卢鱼两个痴人一样的搂在一起,那一面米婶子便端着煮好的白粥进了屋,这一进屋便看见如此缠绵的场面,让米婶子忙不迭地转身就要走,生怕让人发现了她来过一般。 “米婶子,白水能这么快的清醒过来,多亏了米婶子的照顾。”白水见怀里的卢鱼在米婶子进屋的时候,迅速起身,转过身去只留下微红的耳朵尖,他才转念与挽留米婶子。 “咱们是邻居本该互相帮助的,那什么,你们该干嘛干嘛,我什么都没看见,我该回家吃饭了。”米婶子将盛着白粥的碗,随手放在了距离自己较近的木桌上,转身就要离开。 “米婶子留步,留步,白水还有要事相谈。” “还有什么好谈的,诊费你家卢鱼也交了,我就是帮你找了个大夫。”你不应该抓紧办正事吗?跟我这个老太婆墨迹什么。 “米婶子进屋坐吧,我去泡壶茶。”卢鱼恢复了寻常的模样,将米婶子邀进屋内,便提着空茶壶走出了屋子。 “米婶子,小辈这段时间没少受婶子照顾,想必卢鱼往日也老您费心了。” “瞧你说的,他卢二瞎,老太婆我可不瞎,这卢鱼明摆着就是他卢二的种,非要听信那王招娣的挑唆,整日对着卢鱼横眉竖目的,就因为这事儿,那卢鱼的母亲顾氏没少受罪,要不是顾氏是咱村长的妹子,恐怕早就被那王招娣与钱氏逼死了哦。” 这村妇对什么最感兴趣?当然是乡间野谭还有那家长里短的狗血八点档,一提到往日的卢鱼,米婶子寻了一把距离白水床榻最近的椅子,坐在那就开始噼里啪啦地将着卢鱼以往的生活,还有卢鱼母亲顾氏的无奈。 任凭天下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儿?那顾氏起先对卢鱼的身世是百番辩解,奈何最后只是越描越黑,那钱氏在街坊四邻面前,更是以委屈受害者的姿态诉着苦,好像这顾氏与卢鱼天生就欠了他们家的一样,顾氏越是保护卢鱼,卢鱼便越发地成为众矢之的,百般无奈之下也只能将卢鱼放置在一边,不再理睬。 “哎,好在遇见了你哦,当初我一听卢鱼要被卖的时候,我是多生气,好在村长有门道,将他许给了你,你想想卢鱼要是平白地卖给人牙子,说不上这时在哪里受苦呢。”米婶子见卢鱼提着茶壶进了屋,便也打住了话题,与白水聊起了秋收的事情,“你就是将山上的葵花种子变卖了,就赚了银钱?” 白水点点头,接过卢鱼递过来的热茶,里面竟然有参片,白水还是第一次喝参茶,小小惊讶了一番,“正是如此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