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崽子称作“东西”,魅仆心中自然大怒,然而身上的痛楚却叫她无暇同陈无由算账,只能用怨毒的目光盯着眼前这两人,咽下口中的痛叫呜咽。 只见这时,从阴影中走出的那人,先是好脾气地同陈无由道了个歉,之后才望向地上的魅仆,用温和的语调道:“这位姑娘,在下并没有什么虐待别人的爱好,你只要心中不生出杀意来,这痛楚便不会生起,所以在下才要你莫要多做挣扎……只可惜姑娘并没有听在下的,这才叫姑娘多受了这些苦楚。” 魅仆冷笑,尖声道:“你要我的命,还要我不反抗?天下怕是再没有你这样可笑的人了吧?!” 来人,也就是陈子川,露出一个苦笑来,道:“在下对姑娘并无恶意,只是——” “只是什么只是!”陈无由不耐打断,道,“对这种东西,你还那么多话做什么?直接杀了就是!” 陈子川苦笑摇头,好像想要为魅仆求情,但想想又闭了嘴。 陈无由瞥了陈子川一眼,知晓他这位便宜哥哥心中怕是对魅仆还有恻隐之心,便开口说道:“你可千万莫要同情她,能活到她这个岁数的魅仆,手下人命不计其数,而她的特性更是让她不断地去寻找‘主人’,这个寻找主人的过程,说是逼良为娼都不为过——你瞧见你后头的那个姑娘没有?若我们今天没能叫这魅仆及时停手,过不了两天,这个清白人家的姑娘就要成为九转归阳经新的传承人,走上靠吸食男人阳精阳气为生的路!这样想想,你还觉得这个东西无辜?” 陈子川叹道:“我什么都没说。” 陈无由哼了一声:“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。” 陈子川再次苦笑起来,不愿在这个话题上纠缠,便道:“那对这个魅仆,你待如何?” 陈无由道:“自然是杀了,就地了账,才能够放心!” 到了这时,魅仆再不能装聋作哑,尖声道:“不!你不能杀我!我们同为妖族,你怎能为了一个人族的死活来杀我?!” 陈无由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,咬牙怒道:“说的你好像不想要杀我一样!” 魅仆知晓这条路不通,便换了招数,哀声恳求道:“但是除了这一次之外,我从来没有损害过你的利益不是吗?你们一族追杀了我们这么多年,如今我们族里只剩下我一个了……我们已经再成不了气候了,你又何必赶尽杀绝,徒增杀孽?我们已经远离莒洲数百年了,跟你,跟你们一族都再没有利益纠葛,也再无法伤害到你们了……放过我吧,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,也再不会为恶了!” 陈无由冷笑:“你以为我会信你鬼话?!” 陈无由再不废话,手中长刀一抬,就要将这魅仆了结。 然而这时魅仆却再度尖叫起来:“不!你不能杀我!我是魔君座下的人!我做的一切都是魔君的指示!你若杀了我,魔君定不会放过你们的!!” 魔君? 这件事与魔君怎的又扯上了关系? 陈无由手中长刀一顿,可下一刻,又一个陌生声音气愤响起:“胡说!!” 这声音响起时已在几人耳畔,然而在这人发声之前,竟无一人察觉到他的存在! 陈子川脸色一变,扭头看去,但在瞧见那人后,眼睛却睁得更大了,脸色也变得越发古怪,就连脸上的肌rou都在隐隐抽动。 陈无由因自己这便宜大哥的表现感到几分古怪,不由得循声望去,却见一个美少年扛着一头心如死灰的驴——等等,他怎么从一头驴的脸上看出心如死灰——站在不远处,瞧着地上的魅仆,愤愤不平道:“你胡说!师……魔君最喜欢美人了,像你这么丑的人,怎么可能是魔君的手下?!” 作者有话要说: 话筒:请问魔君是如何挑选手下的? 路人甲:看实力吧我觉得 路人乙:应该是看忠诚 闻景:不,是看脸 陈无由&陈子川:好有道理无法辩驳 第178章 变故3 像你这么丑的人, 怎么可能是魔君的手下? 像你这么丑的人,怎么!可能!是魔君的手下?! ——丑? 魅仆气得几乎要厥倒过去! ——这么多年来, 魅仆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她丑! 于是这一刻, 原本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美少年,在魅仆眼里变得分外可憎起来,一双狐媚的眼睛怒火中烧, 恨不得直接用眼神将这少年烧死了账。 不过比起快要被气死的魅仆来说,一旁的陈子川的神色,倒是更为奇特,因他在第一眼瞧见这个少年的时候,就认出了这张脸。 ——闻景。 这个人……是闻景? 陈子川心中刚刚升起这个念头, 却又立即否定,因为就在前几年, 陈子川才见过那位闻道宗的宗主。 那时候, 年轻的闻道宗宗主就已经突破了元婴,登入出窍期,成为这么多年来的第一个——至少是陈子川知道的第一个——也是最年轻的一个修士。 不过,说是“年轻”, 却也只是相对的,因那时候的闻宗主, 已经是将近四十的年纪, 放在凡人里,也是快要当爷爷的年纪了,而他眉眼里藏起的疲惫和倦怠, 更是彻底模糊了他的年纪,叫任何瞧见的人,都以为他是活了数百年的前辈。 然而出现在陈子川眼前的这张脸,却是朝气蓬勃,年轻富有活力,甚至还带着些小孩子的执拗稚气,不高兴地抿嘴时,脸颊边还有若隐若现的酒窝……这样的人,这样年轻得近乎孩子气的人,显然不可能是那位闻宗主。 这是稍稍熟悉闻景的人,都能一眼辨出的事实。 既然如此,那么这个人……肯定就是传说中的那一位了。 魔君陆修泽……还有……十年前那一场离奇的失踪与分别…… 陈子川心绪百味陈杂,在一个微微的晃神里陷入了往事中。 而陈无由却没有这么多想法。 他只是用难以言喻的目光瞧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、扛着驴的少年,道:“你是谁?” 陈无由并没有问他是怎么靠近的,一来这个问题并没有意义,人家不见得会回答他,二来陈无由也没有从这个人身上感到杀气——感到傻气才是真的——所以在面对闻景时,也稍稍放松了些。 闻景“啊”了一声,眨了眨眼,将目光移到陈无由身上,似是这时候才发现了他一样,不好意思地笑了笑。 陈无由刚觉得眼前的人有点发傻,白瞎了那张好看的脸,下一刻,便瞧见对面的人把肩上的驴一扔,笑嘻嘻道:“抱歉抱歉,刚刚气过头了,所以才……自我介绍一下,我叫景,姓氏暂时不能告诉你们,所以你们叫我小景就好了……哦对了,这个家伙叫红舸,应该跟这位小哥是同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