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给星垂的朝阳公主府用的,她也该择婿了。” 好么,我就知道,这一大家子全都想着皇姊。 我把感动的热泪收回去,朝他抱拳,转身便走:“告辞。” “诶,你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?”外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一块小木头给我,“你上回不是从我这里要了一块木头,我又给你带了一块,你看看好不好?喜不喜欢?” 我拿起那块木头看了很久,也没能看出什么花儿来,最后把它捏在手里,和那几船的做对比:“您觉得好吗?” “你不要生气,那你再看看这个?”外祖又拿出一块一模一样的木头。 我把它们收进怀里去:“多谢多谢,这样宋清平就有两块新章子了。” 外祖往四周扫了一圈:“怎么没看见宋家小子?他不是总和你在一起?” “他在吏部,被关起来了——”我顿了顿,继续说,“被关起来抄录文章,我也有十五日没看见他了。” “今年六月他也加冠了。” “是。” “那你那两个章子也算是我们岭南王府的礼。” “我们岭南王府就这么穷吗?”我简直没法想,能从岭南运几大船木头北上的人会缺礼送人。 说实话,岭南王府就没想过要跟燕都里的谁打好关系,算是一点策略,宁愿淡薄了一群人,也不结交一片,与旁的人相处好了容易被误会。虽然父皇是很信得过岭南王府的,但是岭南王府山长水远的,要递个话来燕都实在很不容易,所以这是他们的一点策略。 也正是因为这个策略,他们才有借口逢年过节不给我送东西。 这时候大舅舅过来请他:“得进宫请安去了,宫里还等着呢。” 外祖看我,我却摆手:“我可不去,我才从宫里出来。” 他又扯了扯我的袖子,悄悄对我说:“你别生气,我带了好几箱木头给你雕个够,就给你送到重华宫去,你父皇还是不许你雕木头,我偷偷的让人送过去。” 我朝他们拱手,又让他们慢走。一群人如潮水一般退走,我看了一会儿眼前的河水,又觉得自己站在码头实在很挡别人的道,便也走了。 ==== 我慢慢的走回城去,想起怀里揣着的两块木头,想着要给宋清平雕个什么字的,其实也算是在想宋清平。最后一直逛到城西的木器铺子。 宋清平老早就把隔壁铺子盘下来了,打通连做一家。 大招牌不是我雕的,我还没这个功力去给别人做招牌。 不过里边摆着的小玩意儿大多是我雕的,能装私房钱的兔子我最后雕了两个就彻底厌了,这时只剩下一个摆在架子上。比较好玩儿的是一个刷了金粉的长毛乌龟,它原本只是一只乌龟,我有一次去城外马场喂马,剪了一些马毛来粘上去,所以它就成了一只长毛乌龟。 还有我仿双层镂空雕花香囊做的香囊,我第一回做,还鼓捣不出其中的精巧,就把香囊做得大了些。究竟有多大,原先那个能随身带着,我做的这个恐怕不大能随身带。仿的原物雕的是人和景,人随景走,我雕的只有人,人在虚空中胡乱行走。那里边能装香料,但是香料会散开,而且并不能把散了香的料子给取出来。 总的来说,这些很失败的木雕,在这里放上一百年也不会有人会买。 天知道宋清平怎么会把这种东西摆在架子上。 我去的时候将近正午,小伙计饿得在柜上打瞌睡,老木匠在后院做活。 老师傅头也不抬,道:“来了?” “来了。”我搬了把小凳子在他面前坐下,“我给您搭把手?” “前儿有人定了一顶花轿,我趁着这几天日子吉利就开工了。”墨线在木头上印下浅浅的痕迹。 我很识趣:“那我还是不捣乱了。” 老师傅笑笑:“你也知道你平时是捣乱。” 我撑着脑袋在一边看着老木匠做活,随口问道:“是什么时候的婚期呢?” “明年花朝。” 我脱口便道:“那岂不是还早?” “不早……呸。”不早这个词说起来不太好,有点晦气,老木匠把自己说错了话这件事儿怪到我头上来,“你又没成过亲,你懂什么?” 他这样说我确实没办法反驳。我不能现在就冲出去找一个人下聘纳礼,然后跑进来对老木匠说我成过亲了。 “你是不是也差不多了?什么时候的生辰?” “正月初一。” “哟,和我们太子殿下是同一天。”因为这生辰,老木匠倒对我客气起来。 我忙摆手:“不敢不敢,哪里敢和太子殿下相比?”仿佛这时太子殿下就成了另一个人。 老木匠把太子的话题抛开,很热心的问我:“家里人给你定了姑娘家没有?” 若我真成了亲,人家姑娘刚嫁给我的时候我还是个太子,等过了一阵子我就不是了。随年月的增长我没有变厉害,竟然还贬下去了,这对人家姑娘不公平。 不过这时候我一念之间倒是想起宋清平来,等我跟他说明白我的意思后,他大概不会很嫌弃我以后不是太子。 天地良心,只是一念,我绝对没有多想。 我若是多想他两念,宋清平知道了指定又要生气,到时候他又把我摔到地上,他一生气就不惜犯下谋害太子的罪。 想他想到第三念的时候,我想我完了,宋清平知道了肯定得生气。 我猛地站起来:“我想了什么鬼!” 老木匠笑眯眯的问我:“你想了什么鬼?” “不是鬼!”我理直气壮的反驳,全然忘记鬼是我自己说的,“他是一个人!” 第28章 这章讲到北疆 又过了十五日,宋清平才被吏部放出来。 那天傍晚我正靠在街道拐角的墙边,一边雕木头一边等他。 吏部的徐尚书送他出来,徐尚书从来很喜欢他,高声和他说下次再来,我离得远远的都听见了。 还再来呢,再来一次不知道还要多久。我在心里私自替宋清平做了决定,他再也不会来了。 我正想着的时候,宋清平就走到面前了。他穿一身旧的蓝衫,用玉冠束着头发,又背着一个蓝布的小包袱,里面大概装着一些换洗的衣裳。 “殿下怎么在这儿?” “等你,那群禁军不让我靠近。”我顺手拿过他的包袱背在背上,全然不理宋清平不让我拿着,我轻描淡写的把我发了疯一样的怀人说给他听,“其实我还挺想你的。” “臣也是。” 随后我跟他说起这一个月来燕都发生的事儿。 “外祖北上了,还带了好几船的木头。你记不记得我上回让你提醒我,看看太子府有没有岭南木头做的房梁?”我自顾自的说,“我现在知道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