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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的形势,假使这十几年中过去的高手都裹足不前,那或许能名列三甲吧。”“所以商太师叔那时是靠智斗赢了他们?”这是他最信服的假设,也最接近真相。商怡敏没必要隐瞒此事,既然聊到了便据实相告:“梵天教内部勾心斗角在当年是公开的秘密,五大明王性情不一,各自为阵。赤云老狗和金刚夜叉明王裴胜是一伙的,陶振海和云飞尘则是结拜弟兄,又算一派,剩下的军荼利明王宇文渊是骑墙派。那年赤云老狗以解封九州令为名邀齐其他四位明王到天游峰集会,暗中联合裴胜,并拉拢宇文渊,想借机除掉长年与之不和的陶振海和云飞尘。我和陶振海、云飞尘在之前打过一点交道,他俩对我还算客气,我到了天游峰上,得知赤云的阴谋后便悄悄向他们报信,他二人事先有了防备,故而另外三人未能得手。五人一番乱斗都不同程度受伤,裴胜更是当场身亡,宇文渊怕陶振海追杀他,吓得仓惶出逃。陶振海却念着同门之谊放了赤云一马,同时看透名利,决意带着幼子归隐田园。云飞尘是他的好兄弟,见他隐退,也不留恋眼前,跟着远走世外,做闲云野鹤去了。”赵霁兴致勃勃听完,意犹未尽道:“那您当初怎么想到去天游峰呢?”他想商怡敏和商荣性格相似,许是去瞧新奇看热闹的。商怡敏一时说顺了嘴,不经意间答道:“我是为了偷军荼利明王的……”话到半截,猛然警觉,急急住了口。赵霁没听出这乍断的气口,懵着头追问:“听说是能用乐器cao纵动物的催眠术,您怎会对它感兴趣呢?”他知道商怡敏不懂也不喜音律,为何要去盗一本对自己无用的秘籍?商怡敏露出明显的烦乱,冷声道:“这个以后再说吧,时候不早了,你该回去了。”这老姑奶奶暴躁无常,凡事都不能违了她的意。赵霁唯唯告退,走到水池边又急急折返,跪在商怡敏膝前恳求:“商太师叔,徒孙才想起一件事,昨夜神农堂堂主纪天久在九十九道拐遭贼人杀害,重伤后坠落山崖,太师父带人找了半日也没发现踪迹。徒孙来时路过案发地点,昨晚洒满鲜血的页岩居然变得干干净净,一滴血迹都没留下。徒孙百思不解,想求您指点。”他知道商怡敏见识广脑子灵,也许能解释这奇异现象。商怡敏听他大致叙述完案情,抱臂思索道:“我也不知道杀害纪天久的人是谁,但关于那个血迹,有这么一种可能。峨眉山的一线天附近长着一种名叫‘猪血草’的植物,果实榨汁后的形状气味都酷似鲜血,静置几个时辰会逐渐变得透明无色,倒入白醋,又会恢复原有的颜色。你不妨试试看。”赵霁惊喜,想了想又犯愁:“山上没有白醋啊,要到山下很远的市集才能买到。”商怡敏另外提供了一个方法:“没有白醋,用白浆果苋的汁液代替也行,山上到处都是,不过你得快点,要是下起雨来,痕迹就都被冲掉了。”赵霁像猴子一样扑入山林狂采浆果时,商荣也起床来到上官遥所在的客房,萧正言正守着他喝药,这位长老看来特别关照上官遥,把他当成自家小孩照应。这也是个可疑之处,商荣借玩笑摸探。“萧长老真疼上官大哥啊,吃饭吃药都要哄,好像把他当小孩儿在宠。”上官遥稍稍一顿,继续大口喝药,萧正言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:“这都是纪堂主交代的,他最疼这个徒弟了,打他拜师起就叫我们这些长辈好好关照他,可怜他现下生死未卜,心里多半仍记挂这孩子,我能不多替他尽点心吗?”说罢接过上官遥手里的空碗,递了张手帕给他擦嘴。纪天久宠爱上官遥是毋庸置疑的,不然不会屡次纵容他犯错,商荣悄悄端详上官遥,看他气色依然很差,不知伤势是否有好转。这时一个杂役送来澡盆和洗澡水,是为上官遥准备的。商荣没话找话道:“这屋子仄小,洗澡不方便,不如我扶上官大哥去附近的温泉洗浴,洗得畅快又干净。”萧正言笑着摆手:“不成不成,阿遥怕水,水一淹过肚脐就心慌气短,平时洗澡都是站在空盆子里用水淋浴的。”商荣笑道:“原来上官大哥也有弱点啊,我还以为他什么都不怕呢。”那杂役安放好澡盆水桶,发现忘拿洗浴用的无患子和皂角。萧正言说:“你跟我说在哪儿,我去取好啦,观里人手不够,忙你的去吧。”又对上官遥说:“你和商少侠说说话,一直闷着发愁对身体不好。”商荣得到与上官遥独处的机会,便设法套话,假装殷勤地说:“上官大哥,你的换洗衣服在哪儿?我先帮你找出来吧。”上官遥眼珠在他脸上滚了一遭,露出特有的狐媚微笑。“商贤弟怎么突然亲热起来了?我记得以前你可是非常讨厌我的。”商荣赔笑:“那是小时候不懂事,你是本门的贵客,此刻有伤在身,我得负责照顾你呀。”“呵呵,那真是多谢了。”上官遥翻身下床,想是牵动伤痛,捂着胸口剧烈咳嗽。商荣递了碗水过去,出于提防,没靠他太近。上官遥接过茶碗,两眼直勾勾望着他,像要钩出他的真心话。“商贤弟,你若有话就请直说。”商荣知他生性狡诈,太过刻意定露破绽,便面带愁容问:“上官大哥知道萧长老为什么赶来峨眉山吗?”“他好像有要紧事找我师父,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。”“这样啊,那就难怪了。”“莫非商贤弟知道内情?”“……纪堂主失踪前曾找家师谈话,说莫大哥他……”“……我师兄怎么了?”商荣密切关注着上官遥的神态,故作为难道:“据说有人告发莫大哥暗通不灭宗,利用养济院的难民做试验,害死数百人。通敌的信件已被搜出,前日已畏罪潜逃了。”上官遥白眼一翻倒地晕厥,这变故太快,商荣来不及详查真伪,犹豫片刻上前扶起,看他气息微弱脸色煞白,狠掐人中也未醒转,竟真的昏死过去了。他这是吃惊还是害怕?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吗?正凝神思索,萧正言回来了,慌忙将上官遥抱到床上,商荣不便欺瞒,如实回答他的询问。“我刚才不小心,说了莫松大哥的事。”萧正言吃惊怨责:“你这孩子真多嘴啊,阿遥和莫松最要好,纪堂主怕他受刺激,都没敢告诉他,怎么叫你给说出来了。”商荣只得作愧道歉,心里疑惑膨胀,纪天久对上官遥过分的爱护很不寻常,这个胡作非为的徒弟就是神农堂里的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