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弘杉对着雨幕拉琴的背影,而周望屿本人则高举保温杯做了个致敬姿势,配字:雨夜个人演奏会[呲牙]。评论一水铺天盖地的问号儿。李凌京转了个个人的押韵视频,许诺如果进了前十就要在淘汰场上当众表演报菜名。过了几分钟,唐之阳在微博里则列举了练习时的趣事几则,包括乐时和他的双人舞弄不清方向好几次撞得额头发红;万幸在rap环节看着一群趴着张牙舞爪的队友屡屡笑场;队友轮流学习小提琴上演锯木头现场,杉总撩着琴弓追着人跑等幼稚小学生行为。底下赫然是:每日沙雕合集,转赞rou眼可见蹭蹭上涨。万幸:“唐老师太狠了。”乐时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他的腿,唐之阳哎呀叫了一声,不甘示弱,探手去挠乐时的腰窝,乐时躲闪地往后一退,万幸趴在床上看他们你一下我一下地开玩笑,嘟嘟囔囔:“我觉得你们俩也挺适合今日沙雕合集的。”看着这俩人没个正经玩成一团,倒是特别少见,最后乐时蹿下床,怀里还揣着个用来防身的枕头,头发被揉得支棱棱四下乱戳。唐之阳倚在床头,笑得喘不上气来。万幸笑着说:“我希望我们组的谐星们——最后都可以出道哈。”在这个时候,宿舍的门一开,是任风风,他的到来迎进一股潮湿的雨气,万幸笑着喊了一句“风仔”,转眼却愣住了。任风风浑身都被雨水浸湿了,衣服下摆湿湿嗒嗒地滴着水,他握着门把手,手掌微微发抖,他好像要上前走一步,却又默声地退出门外,他弯下腰,把鞋子脱了,万幸这才发现他的鞋帮上溅满了污泥,裤腿与衣摆也带着泥黄色的土印,任风风咬着嘴唇,眼圈一片泛红。万幸回过神,不管他们之间仍然处于争吵的状态,他从床上跳下来,抢声问:“怎么了?”任风风没有说话,他深吸一口气,随后打了一个非常响亮的哭嗝。乐时放下手里的枕头,唐之阳想站起来,但被乐时按回床去,乐时取了干毛巾,万幸早就赤着脚跑到任风风的面前,任风风哽了一下,一下蹲在地上,把脸埋进臂弯里,毛巾披在身后的感觉是干燥又温暖的,却因此更加令人伤心难堪。宿舍里的人这才默默地回忆起来,任风风小组的成绩似乎不是特别好。一组在训练的时候,和任风风的休息时间总是错开,在此之前,他本人仍旧咋咋呼呼、没大没小,仍然乐观开朗。今天候场的时候,他们也恰好错过了任风风的节目,后来因为采访与车行,也一直没能与他碰面,看他的样子——舞台似乎出现了失误。唐之阳看着蹲在门口,哭得抽抽搭搭的小孩,打开任风风的话题,入眼就是粉丝急切的保护和澄清——“为什么什么锅都要队长背?唱错词的又不是他,part的争议也不是他的锅,他本人才唱了十二秒不到哦?”回复是路人的争执——“选了队长,就要照顾所有团员,有背锅的准备,分part不好被成员在舞台前点出来了,现在卖惨有什么用呢?”“为什么他总是第六名,你们ffjj的心里难道没点数吗?”唐之阳搁下手机,轻轻叹了口气。印象里,任风风总和万幸在一起,古灵精怪,爱说爱笑,在镜头前永远像是没长大的疯小孩,正当青春,活力无限。没有人会试图了解他们所承受的压力,或许是公司的独苗,或许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反抗。那一天和万幸的争吵或许不是无来由的,或许作为公司唯一的火种留到现在的任风风,排名的希望高于一切,甚至高于公正与友谊。现如今,这个蜷缩地蹲着,发出沉闷抽泣的男孩,完全没有乐观开朗的常态。情感溃败好像一场雪崩,一个不知名的瞬间,人就会忽然被击打得溃不成军。压力的崩溃突如其来,大多数人只看得到聚光灯下的一点灿烂,却看不见背后无边延伸的黑暗。唐之阳的消息界面亮了一下,但他没有看清。乐时和万幸七手八脚地把任风风拎进来,唐之阳勉力地站起身,给了满身泥泞、灰头土脸的少年,一个充满干燥气息的拥抱。作者有话说:哎,每章都好长(叹气),像小标题一样漫长,也不知道该怎么分章才好。转眼九十章啦,谢谢小天使们的观阅!飞飞:我想永有一个猫爬架,这样我就可以逗逗我的乐乐宝贝儿了(?)。第91章无人救援于斐轻车熟路地溜进213的宿舍里时,正巧看见一片热闹非凡的奇景:俩小孩抱着痛哭流涕,一个伤员坐立不安地想要出言劝慰,他的小猫面露难色,时而使劲摇一摇头,好像在回应那些含混不清、带着哭嗝的话。他来得好像不是时候。眼泪是盛夏的大雨,来势凶猛,雷鸣电闪。于斐没见过这么上气不接下气的哭法,任风风的眼睛肿得像対核桃,于斐回身关上门,乐时发现他了,面色无奈地走到门边,看见于斐的头发还向下滴着水,洗发液是柠檬硬糖的味道。乐时往盥洗室的门口扯了毛巾过来,随手披在于斐肩膀上。“你们这……”于斐也自然地扬起毛巾,有一下没一下地擦自己的后脑勺,“是出了什么问题?眼睛都哭不见了。”乐时言简意赅:“舞台没表现好,身为队长被网友甩锅,回来的时候好像还和队友吵过,满身都是泥。”乐时指了指洗漱台上泡着的一盆脏衣服,“一肚子委屈,说着说着就哭了,他哭,万幸也哭。”于斐一时觉得又难过又好笑,一面走到近前,对唐之阳打了个招呼,一走近,听得见任风风一串一串地向外蹦粤语,“我最近总系睡唔着”“都系我平时唔努力,都系我唔岩”“真系忍唔到啦”之类,尾音软软绵绵的,偶尔一嗝。几位和他不是一个方言地区的舍友连猜带蒙,只有万幸心领神会,搂着任风风嗷嗷叫,又说“你没有错”又说“我会陪你一起出道”。“都发泄出来或许就好了。”于斐长叹一声,任风风泪眼婆娑地抬了抬眼睛,带着哭腔跟于斐说了句“雷猴”,于斐学着他的话认真回了一句“雷猴大家才会猴”,字正腔圆的。任风风一顿,抬头望了于斐一眼,于斐回视着他,又中气十足地重复了一次,主唱优势,声音洪亮,响彻室内。任风风的嘴角抖了一抖,脸皱了皱,噗嗤地一声突然笑了,他使劲吸了吸鼻子,于斐于是捏住自己的嘴角,上拉成一个微笑的鬼脸,又十分幼稚地吐了吐舌头,这下万幸也笑了。于斐挤眉弄眼地看向乐时,乐时皱着眉毛向后蹭了下,转眼看见俩三岁儿童含泪的炯然的眼睛,于是勉为其难地照本宣科,手指点着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