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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后随行的侍从上前牵马。 方如旭自己迎了上来。 “好像是二公子的声音。”马车内,阿梧忽然反应过来。 方槿桐掀起帘栊,果然见到方如旭热情朝洛容远走来。 “三小姐,真是二公子。”阿梧惊喜。 方槿桐也意外。 二哥虽然不在朝中为官,但家中的事情和族中产业的经营都是二哥在同爹爹学。近来出了侵地案,爹爹在大理寺那头应接不暇,家中的事情都落在了二哥身上,二哥怕是分身乏术,顾及不暇才对,她没想到二哥会来城外接她。 “二哥。”阿梧掀起帘子。 她拎着裙子下了马车。 “槿桐!”方如旭从来待她亲厚。 “二哥怎么自己来了?”言外之意,家中来个小厮就够了。 方如旭咧嘴笑了笑,朝洛容远道:“这不容远来了,我当然要来接。早前在定州都没和容远碰上,这次要加倍补回来!” 洛容远竟也难得笑笑。 方槿桐扯了扯他袖子,悄声道:“老实交待!爹爹在大理寺,家中的事你怎么走得开?” 方如旭环顾四周,也悄声应道:“我也知道走不开,但四叔硬要我来……” 四叔? 方槿桐忽然明白了。 原来是四房那头让二哥来接她和方槿玉的,当然,主要是来接槿玉的。 方槿桐嘟嘟嘴,至于吗。 虽说槿玉从来没有出过远门,也不至于非要二哥来城门口接一趟吧。 方槿桐腹诽:“四叔干嘛不自己来?” 方如旭尬笑:“我如何知道?你也知晓四叔要是不讲道理起来家中谁能说得过他,我若是不来,在家中也别想做旁的事情。” 也是,方槿桐认同。 “槿玉呢?”方如旭问,好歹也是来接她的,怎么不见人? 阿梧嘴角扯了扯,方槿桐没有应声。 洛容远也自然不会开口。 恰好,碧桃从后面的马车上走下,方如旭疑惑看了看:“槿玉呢?” 碧桃福了福身:“二公子,四小姐路上染了风寒,见风头就有些晕,让奴婢来说声,不下马车来见二公子了。” “风寒?”方如旭关切道:“吃药了吗?” 碧桃窘迫点了点头:“吃了。” 言罢看向阿梧,方槿桐和洛容远,生怕他们戳穿。 方如旭接道:“那先回家中吧,让家中找大夫看看。” 碧桃拼命点头,而后赶紧福了福身回马车去。 好在方槿桐并没有说破。 待得碧桃离开,方如旭才同洛容远和方槿桐道:“四叔和四婶今日一直在念槿玉,结果槿玉病了,先上马车再说吧。” 都到了京中,客随主便。 一侧的侍从替洛容远牵马,洛容远就径直上了马车。 许久未见,方如旭简单寒暄。 洛容远礼貌应声。 但洛容远话少,随意聊了几句气氛就有些僵化,似是一直是方如旭在找话说,其实并非洛容远不友好,而是实在寡言。 方如旭只得同一侧的方槿桐说话。 毕竟离家一月,说到家中种种,兄妹二人似是有道不尽的琐事。 洛容远听着,并不厌烦,只是换到他这里,他未必在家里留意过。 他其实有些羡慕方如旭。 他和槿桐亲厚。 闲话当中,说起了方家二房,方家四房,还有方三叔……近日朝中动荡各方都有所耳闻,他不说不代表他心中不清楚,爹爹一直压着提亲的事,他心底明了。方家再如何,也是豪门世族,顶多只是有些波折,不会动了根基,他和槿桐的婚事只是时日问题。近来边关也不安稳,西戎屡屡来犯,这一去,他也不知晓几时能回来,他也不想这个时候谈论他和槿桐的婚事。 三叔也不例外。 换句话,方洛两家里,也只有娘亲是想尽早让槿桐过门的。 洛容远心思去了别处,再回神时,方槿桐正问起思南来。 思南是方家三房的养女,八月里就会满十岁。 思南是从哪里来的,旁人也说不清,只知晓三叔见她可怜,才收留了下来。 槿桐娘亲去世得早,她是将思南当成了自己的亲生meimei。 “所以,二哥是想八月的时候带思南去齐州?”方槿桐眼前一亮。 思南终日说齐州好,也说不上哪里好,就说是书上见的,齐州风光甲天下。虽说齐州离得也不算远,但也不算近,爹爹那么忙,哪有时间带她们姐妹二人去齐州的? 没想到二哥竟然有这个主意。 “是。”方如旭也在兴致上头:“早前谈了一家茶叶生意,齐州的茶叶闻名遐迩,我正好九月要去一趟齐州,谈明年的茶叶生意,寻思着同你和思南一道。” “当真?”方槿桐立即正襟危坐,来了兴趣。 “假不了。”方如旭胸有成竹,“只是要先同三叔说一声,三叔点头了再去。” 方槿桐莞尔:“有二哥在,爹爹才不担心呢。” 方如旭抛橄榄枝:“容远,你可有时间一道?” 咳咳,方槿桐瞪了方如旭两眼。 问木头做什么? 醉翁之意不在酒,哪里是思南,分明是想撮合她和洛容远的。 方如旭自然心知肚明。 回敬一个眨眼,笑逐颜开:“一同去吧,你也知晓槿桐的性子,这一路上若是闯祸,我一个人可担不下来。” “二哥……”方槿桐扯他衣袖。 阿梧就在身后掩袖轻笑。 洛容远轻声应道:“可以。” 他三月回西边,八月前应当就能回来。 “太好了!”方如旭击掌,“这回三叔可以全然将心揣进兜里了。” 方槿桐恼火得很。 奈何洛容远又在,她不好说旁的,只得伸脚狠踢了方如旭一下。 方如旭哪里防备,“噗”的一声,从座位上滑倒,险些一个不留神滑出马车去。 幸好洛容远眼疾手快。 方如旭“死里逃生”,使劲瞪了方槿桐几眼,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。 方槿桐低眉浅笑。 洛容远瞥目看向窗外,方才那个笑容很是好看。 *** 临近方府,方如旭忽然想起一事:“四叔苑内最近来了一位客人……” 故意卖关子,方槿桐幽幽道:“我认识?” 他卖关子,她就是玩笑话而已,四叔那些子的狐朋狗友,她哪里会认识? 谁知方如旭凑上前道:“是啊,你还真认识。” 轮到方槿桐诧异。 方如旭故弄玄虚:“前不久才见过的。” 前不久?她还在定州,方槿桐脑中仔细搜索这号人物。 未果。 方如旭顺手拿起一本棋谱,悠悠然道:“清风楼的东家,肖缝卿。” 肖缝卿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