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应过,说要替我缝制一件新衣,难不成要食言而肥?” 莲生仔细回忆着,当初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,她瞪了瞪眼,小脸儿露出一丝心虚之色,呐呐说不出话。 “人活一世,最重要的就是信义,你既然立下承诺,就必须践行,否则……” “否则如何?”莲生忍不住追问。 闫濯眯了眯眼,凤眸罕见地染上了一抹柔色,“否则舅舅会伤心的。” 小姑娘耳根止不住地发热,她胡乱点了点头,在店里仔细挑选布料。舅舅身为医者,常年行走于深山老林中,与寻常人并不相同,青色的衣袍更合他的气质,穿上身定会显得俊逸非凡。 怀里抱着一匹布料,莲生脸上的热度依旧没有消褪,她走到柜台前结账,掌柜的是名女子,瞧着颇为爽朗,这会儿调侃了声:“姑娘,你那位友人生的俊,你真有福气。” 对上那张暧昧的笑脸,她浑身一僵,嗫嚅着解释,“您误会了,我俩并不是……” “我懂,我都懂。” 女掌柜一副过来人的模样。 低低的笑声从身后传来,莲生这才发现,闫濯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,两人挨得很近,近到她半边身子隐隐发麻,险些抱不住布匹。 好不容易回到了颜如玉,小姑娘紧绷的身躯终于放松下来,还没等她将凳子坐热,便见着芍药急匆匆走到近前,手里捧着一只巴掌大的木匣,也不知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。 “小姐,这是闫大夫给您的。” 红木雕琢的盒子略带余温,莲生捧在手里,就跟抱着块烙铁一样,拿也不是放也不是,等芍药出门换茶时,她这才急慌慌将盖子掀开,瞧见了盛放在红绸上的翡翠步摇。 好歹在侯府中生活多年,莲生也是见过世面的,一眼就认出了这是难得的帝王绿,呼吸不免急促了几分。 步摇上的翡翠珠子雕工精致,有的镂空,有的浑圆,拿在手上,纤薄的金片还会轻轻颤动,犹如蝶翼。 这样贵重的礼物她可不敢收。 小心翼翼地将步摇放回盒子里,莲生有些舍不得,她咬了咬牙,起身冲到了青年房间门口,还没等叩门,门板便被人打开了。 闫濯本就细心,一眼就瞥见了小姑娘手中的木匣,挑眉问: “不喜欢?” “这步摇太贵重了,我不能收,舅舅还是自己留着吧,日后要是有了喜欢的女子,将此物送给她也成,反正不该放在我这儿。” 说着,莲生将东西塞进他怀里,然后飞快离开此处。 作品 卷 第241章 莲生番外五 莲生很快跑回了雅间儿,她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,连芍药进来了都没发现。 “小姐,天色不早,颜如玉也要关张了,咱们先回府吧?” 此时此刻,私馆对于莲生而言,就是个是非之地,离开自然是最好的选择。她忙不迭地点头,坐上马车就回了侯府,决定在明涟院好好待上几日,等到彻底冷静下来,不会在舅舅面前失态,再去店中也不迟。 心里盘算的挺好,岂料仅仅过了两天,赵嬷嬷老脸上露出几分疑惑,边给小姑娘通发边道:“闫大夫不知怎么了,这两日将自己锁在房中,一直在酗酒,喝得烂醉如泥,虽然未曾影响到旁人,身体却有些受不了,他是医者,哪能如此不知轻重?咱们这些当奴才的劝说,闫大夫也听不进去。” 贝齿轻咬下唇,莲生不免有慌,她随手绾起发髻,飞快往私馆的方向赶。走到青年房间前,伸手推了两下,却根本推不开。 “小姐,房门被闫大夫锁上了,咱们根本进不去。”站在院里的丫鬟答道。 莲生微微点头,两手拽着裙裾,抬脚狠狠踹在了门板上,发出哐当一声巨响。 甫一走进去,便有nongnong酒气扑面而来,呛得她不住咳嗽。 “舅舅?”莲生试探着唤了一声。 没有人回答她。 由于门窗紧闭,屋里光线十分昏暗,她仔细辨别一番,才发现青年趴在桌前,手掌搭在酒坛子上,一动不动。 快步走上前,还没等莲生开口,便听到了沙哑地呢喃声:“莲生,莲生……” 他在叫自己的名字。 莲生今年已经十七了,并不是那些未经世事的生嫩女子,也能猜到闫濯心里的想法,无非是动了几分绮念罢了。但她却不敢回应,毕竟眼前这人是她舅舅,即便没有血缘关系,要是真走到了一起,肯定会引起许多流言蜚语。 人言可畏这四个字,她一开始不懂,等被人戳着脊梁骨,指责自己不守妇道时,才真真切切地体会到其中的可怕之处。 将酒坛抱在怀里,莲生无奈叹气,将窗扇打开,散了散屋里的酒味儿,而后她又把颜如玉的丫鬟都给叫到近前,吩咐道:“日后再不许给闫大夫送酒,谁要是敢阳奉阴违,就不必再呆在私馆中了。” 闻得此言,丫鬟们纷纷点头,面色严肃极了。 皇城里的活计虽然好找,但银钱多的却看见,更甭提颜如玉的东家不止有权有势,性情还十分厚道,在此处当值,简直称得上百年难遇的美差,若真为了些赏钱被逐出去,实在得不偿失。 莲生摆了摆手,聚在院中的人就散了,她走到厨房,亲自熬了醒酒汤,端到房中时,闫濯已经醒了。 平日里清冷的凤眸中爬满血丝,一瞬不瞬的盯着小姑娘,青年周身萦绕着丝丝危险,让她不由打了个寒颤。 “舅舅,饮酒伤胃,先喝些醒酒汤吧。” 莹白双手捧着汤碗,往前送了送,眼见着她的指尖被烫的微微泛红,闫濯薄唇紧抿,将醒酒汤接了过来,面无表情地吞咽着。 “您以前从不沾酒,为何突然爱上了杯中之物?”莲生怯怯发问。 闫濯没有回答,他喝完了汤水,从枕边将木匣拿了起来,递到女子跟前,道:“你收下吧,这步摇只能送给你。” 莲生不明白舅舅为何这么说,但这人却没有解释的打算,无奈之下,她只能拎起食盒,起身往厨房的方向走。 哪想到刚经过连廊,便见两个小丫鬟坐在栏杆边上,轻声道:“说起来闫大夫年岁也不小了,一直没有娶妻,莫不是身体有隐疾吧?” 另一人面露犹豫之色,摇了摇头:“应该不能吧,他可是名满京城的神医,就算有隐疾,难道还治不好吗?” “那可说不准,闫大夫住在私馆的时日不短了,衣衫都是自己清洗,不肯交到丫鬟手里,我先前给他换过床褥,发现上面从来都没有那个,连梦遗也无,可别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银样镴枪头……” “怪不得他要借酒消愁,男子遇上这档子事,的确憋屈得慌。” 听到这一番对话,莲生被气的浑身发抖,她完全没料到店里的丫鬟竟会这么不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