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规矩,私底下编排主子,要是风言风语传了出去,舅舅该如何自处? 越想越怒,她直接冲上前去,一耳光甩在丫鬟脸上,冷笑道:“是谁教你们的规矩,连主子都不放在眼里?” 两个丫鬟没想到小姐会突然出现在此,她们就跟吓傻了一般,忙不迭跪在地上,磕头讨饶,由于力气用的过大,额头都碰出了个窟窿,殷红鲜血不住往下淌,将青石板染得通红。 莲生被她们吵得脑仁疼,也不愿再在这种人身上浪费口舌,直接赵嬷嬷叫到跟前,吩咐道:“去把人牙子带过来,颜如玉可容不得这样不守规矩的奴才。” 院子里还有其他丫鬟,将这一幕收入眼底,一个两个甭提有多害怕了,浑身颤抖好似筛糠,也不敢帮她们求情,眼睁睁地看着牙婆把两个丫鬟带走。 憋了满肚子火气,莲生回到了闫濯房中,见他眼神恢复了清明,便将方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。 男人手里端着茶盏,手指突然一颤,guntang的茶水洒在墨绿衣袍上,莲生吓了一跳,生怕舅舅被热茶烫伤,用帕子来回擦拭着。 一把攥住纤细皓腕,他突然开口:“那两个丫鬟说得没错,我早些年中了毒,伤及本源,的确不能人道。” 小姑娘恍若雷劈,纤瘦身子僵硬极了,好半晌都没说出话来。 只见青年唇角微勾,凤目中透着nongnong讥诮之色,淡淡说,“你怕是与她们一样,觉得我是废人吧?既如此,还留在这里作甚?快回你的侯府去!免得站在此处,玷污了你。” 莲生从未见到舅舅露出这种神情,她心头一紧,仿佛被人狠狠扎了一刀,那种滋味儿说不出的难受,一边摇头一边哑声安抚:“您医术高明,曾经救下过无数人的性命,就算……也不碍事的,世间哪有十全十美的人,您在我心中再好不过,没有谁能比得过您?” “一个废人罢了,哪有你说的那么好?”闫濯语气冷漠极了。 两手紧握成拳,手背上也迸起青筋,可想而知他心里有多难受。 “罢了,让我一个人静一静,你先回去便是。” 莲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辅国侯府的,等天黑后,她躺在床上,一闭上眼脑海中就会浮现出青年的模样,熟悉的凤眸中爬满血丝,整个人消瘦到了极点,难道不能人道对于男子而言,真会造成这般大的影响吗? 辗转反侧了整整一夜,她根本没有睡着,第二天起来时,眼眶下青黑一片,就算涂了层脂粉,依然藏不住那种痕迹。 赵嬷嬷见到小姐这副模样,简直心疼极了,此刻不住口地劝道:”就算那两个丫鬟胡说八道,您也不必大动肝火,万一气坏了身子该如何是好?” “嬷嬷放心,我没事。” 事关舅舅的隐私,莲生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口,她能随便找个由头敷衍过去。 * 莲生不懂医术,但她担心闫濯,便特地去书铺中搜罗了不少医书,想要看看不能人道的毛病能否根治。可惜还没等她从书里找到答案,徐眉再一次登门了。 今日不同往日,她已经通过了选秀,成了新帝的贵人,身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。 此刻坐在颜如玉的厅堂中,女人眯眼打量着莲生,淡淡道:“莲生小姐,我好不容易来一趟,怎么连口热茶都喝不上?” 芍药也是个伶俐的,听到这话,急忙端着茶过来,徐眉伸手一接,好似烫到了一般,竟将茶盏掷了出去,guntang的茶汤泼洒在小姑娘腿上,即使有层层衣料阻挡,那种疼痛依旧强烈,她眼眶发红,额角也渗出冷汗。 盯着裙裾上的湿痕,芍药跟赵嬷嬷骇了一跳,赶忙冲上前,问:“小姐,您没事吧?奴婢去将闫大夫叫过来,万一烫坏了该如何是好?” 徐眉眼底划过一丝讥讽:“都怪我不小心,没拿稳,莲生小姐可受伤了?” “无妨,您不必挂怀。”莲生咬着牙道。 “这就好,今日我之所以过来,就是希望让闫大夫把把脉,上回他贵人事忙,如今总该有空了吧?” 还没等丫鬟去请闫濯,烟罗紫的帘子被人一把掀开,俊美青年快步走上前,待看到被赵嬷嬷搀扶着,站都站不稳的小姑娘时,他眼底涌起nongnong杀意。 徐眉骇了一跳,但她好面子,就算心里害怕至极,表面上也不会露怯,强自镇定道:“闫大夫来得正好,快给本小姐看诊,先前失眠多梦的症状一直没有痊愈,也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 “不必把脉。” “为何?”徐眉疑惑不解。 “我从不给必死之人治病,你已药石无医,就算华佗扁鹊在世,依旧治不了你。” 作品 卷 第242章 莲生番外六 徐眉的容色的确鲜妍,否则也不能在一众贵女中脱颖而出,得了新帝的青眼。 不过这会儿将闫濯的话收入耳中,女人姣美的面颊都被气得扭曲起来,指尖不住点啊点,口中怒斥道:“姓闫的,你好生无礼,我究竟是哪里开罪了你,居然要承受如此恶毒的诅咒?” 闫濯对她的叫喊声充耳不闻,几步冲上前,黑眸紧盯着近在咫尺的小姑娘,指腹轻柔的拭去她额间渗出的冷汗,也不敢继续耽搁,一把将人打横抱在怀里。 突然被男子抱在怀里,就算这人是自己名义上的舅舅,莲生依旧觉得别扭,纤细窈窕的身子忍不住挣动起来。 “别乱动。” 上方传来男子低哑的声音,小姑娘与舅舅相识多年,对他的性情也有几分了解,此刻不由骇了一跳,整个人就跟鹌鹑似的,霎时间老实了。 闫濯将莲生抱到二楼的雅间儿中,手里拿着剪刀,将紧密贴合在膝头的布料剪开,待看到那片通红肿胀的肌肤时,青年眼底涌起nongnong杀意,颀长身躯都在轻轻颤抖着。 “舅舅莫要担心,我没事,这伤口仅是看着吓人罢了,实际上没有那么疼……”嘴上这么说着,莲生两手却紧握成拳,尖锐的指甲狠狠抠着掌心,生怕自己会忍不住这股痛意,惊叫出声。 杏眸中蒙上了一层水雾,她忍痛转过头去,冲着赵嬷嬷芍药摆了摆手,二人知晓主子有话与闫大夫说,犹豫片刻后便恭身退了下去。 等房中再无旁人,莲生深深吸气,柔声道:“舅舅,无论徐眉品性有多不堪,您千万别跟她计较,眼下叔叔婶娘还在泾阳,她又是陛下看重的女人,万一真将人得罪死了,再来私馆中找麻烦该如何是好?” 青年站得笔直,仿佛山林间茁壮生长的翠竹一般,挺拔而清冷,不知为何,看着他这副模样,莲生面颊有些发烫。 “那你呢?今天被茶水泼在腿间,下回若直接倒在头上,你连自己的相貌都不在乎了吗?” “您医术高明,肯定不会让我有事